曾看過一段話,我一直覺得滿有道理。
「出軌就像一個壞習慣,有些人喜歡挖鼻孔,
有些人喜歡脫光衣服和別人睡覺。」
在婚姻案例中,被愛的那個有時也容易恃寵而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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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故事是由公司業務向我報告,因此以下內容皆由業務視角陳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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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分享
阿傑和妻子並肩坐著,電視上正播映著輕鬆喜劇,妻子手機響起了訊息聲,她拿起手機露出了微笑,打字回應著傳訊息來的那人。
「妳和吳哥走得太近了,我一直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」
『你想太多了吧?沒事找事做?你工作忙,我請吳哥幫忙怎麼了?』
「但是太過了吧?如果妳不想鬧到最後要離婚,就避嫌可以嗎?」
『你要這樣無理取鬧就不要後悔,那就離婚吧!』
五雷轟頂般,阿傑不敢置信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。然而,她卻表現地像是等待這個機會已久,終於能夠一吐為快。從震驚變為憤怒,他跟她起了嚴重口角,誰也不退讓,最後他一夜無眠,她逕自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,他送孩子去上課後,就前往台北上班,沒和她說一句話。她倒也不在意,梳洗完後下了樓,一台車停在家附近,她含笑坐上副駕,駕駛正是昨晚的爭執來源—吳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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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週了,妻子堅持要離婚,阿傑感到委屈又憤怒,親手毀掉這段婚姻的人如此瀟灑,他的付出和隱忍都是無效的自我獻祭,想當初妻子婚前外遇被他發現,也哭求他的原諒,基於愛,他捨不得放手,選擇原諒,甚至最後選擇和她步上紅毯。如今結婚不過七、八年,她對他的感情就已經走到盡頭?
阿傑看著眼前孩子天真爛漫的笑容,開始細數過往種種,試圖留下往日餘溫,卻突然想起,當初二胎時,妻子懷孕三十八週足月生產,然而卻跟他們有親密關係的日期怎麼也對不上,看著二寶不知道究竟像誰的可愛臉龐,他心裡湧起了說不出的怪異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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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傑打電話到徵信社來的時候,聲音聽起來既難過又沮喪,我本來還在和其他人嘻嘻哈哈,一聽見他聲音不由得正襟危坐。
「你好,我想做外遇調查。」我詢問了阿傑原因,他鉅細靡遺地對我交代了個透徹。吳哥是一年多前出現的,當時他的妻子的店正要開幕,公司電腦的相關問題請了吳哥前來處理,由於行業不同,他對於妻子的決定只有支持,而沒有過問太多,可卻沒想到,這件事情卻成了噩夢的開端。
開始時,他知道吳哥幫了妻子很多忙,回家時,妻子總說遇到好人,有人這樣幫助自己的妻子,阿傑心裡多少有點感激,直到後來,妻子不再三不五時提起這個人,他只當兩人的合作關係已結束,依舊沒有多想,可是某天無意間發現,吳哥竟然沒有消失,仍舊和她有著密切聯繫,只是她沒有再提。如今事情演變至今,他倆互動過於密切,阿傑想要一個說法來證實自己的猜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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簽約後,我請小葉去跟著他老婆,畢竟阿傑每天都一早就去上班,對於妻子在做什麼都只憑來往訊息,何況都已經結婚多年了,哪還會像小情侶一樣天天向對方報備自己的各種日常行程。
這下可好,就讓小葉來跟我和阿傑分享她的各種行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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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跟,就跟了兩個禮拜,他老婆倒是也沒在客氣。每天白天都出門由吳哥接送,有時候是正常接送,而有些時候沒有接去公司,是接回吳哥的家。不過固定時間,吳哥會開車前往阿傑孩子的學校,由她老婆帶著孩子上車回家。有趣的是,那個已經上小學的大女兒,似乎不是很滿意吳哥,甚至拒絕上車,直到被他老婆硬拖上車。要不是知道那是她女兒,我真的會以為那是一樁真實上演的綁架事件。
「感覺很像被綁票欸?」小葉這傢伙,倒是跟我心有靈犀,而且小葉偷拍的技術還是滿不錯的,拍的哪叫一個清晰,阿傑看到影片臉都綠了。照這種情況來看,阿傑的確是個好爸爸,我也是有看過小孩「不喜歡爸爸,比較喜歡叔叔」的現實映畫。
他們每日持續地在約會,雖然店是妻子開的,不過員工也不多,所以基本上還是需要她進公司處理業務的,然而她卻做得像大老闆一樣,超級少進公司,早上出門通常就是去吳哥的家待著。
這種戀愛腦的人滿奇妙的,放著穩定的生活不要,非要追求轟轟烈烈的愛。吳哥就是一個外型非常平凡且個子嬌小的中年大叔,看起來經濟狀況也相當普通,工作處理的案量也是時多時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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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一天半夜,我剛洗好澡,正要躺上床,卻忽然一陣電話鈴響,發現阿傑急Call,還以為是他老婆半夜出門,需要我們立刻去跟,沒想到卻是另外一件新鮮事。
「我老婆發現我去做親子鑑定了,我現在要怎麼辦?」
『什麼意思?你做什麼親子鑑定?』
「我不是說過家裡的二寶跟我們家的人都不像,我之前偷偷申請驗了DNA…」
『結果呢?』
「那次發現二寶真的不是我的孩子,但我想畢竟也是自己看大的,我還是法律上的生父。」
必須拍手!我人都清醒了,只想替阿傑拍手!我真的沒看過被戴綠帽還心甘情願幫別人養孩子的。真的是愛丟卡慘死,完全是大愛了。
『那會是吳哥的孩子嗎?』
「不太可能,孩子出生的時候,她跟吳哥都還不認識。」
強,看來他老婆劈腿是慣性,也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。
『總之那應該是她要良心不安,你不用緊張,沒事的。至少她不是發現你委託徵信社,這樣我們可沒戲唱了。』
阿傑聽到這裡,總算回復裡智,在電話那頭「嗯嗯嗯」了幾聲後,不好意思地為自己的慌張道了個歉,就掛上了電話。
如果被發現真的很棘手,整個調查難度會大幅提升,任務隨時都會失敗。幸好發現的是對她自己不利的鑑定報告,而不是跟我們簽的合約。慶幸自己的案件還是在順利進行,我安心地躺上了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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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傑想要抓姦,但因為他們幾乎都在吳哥的家裡約會,實在不得其門而入,所以始終沒有進展。不過,聽說吳哥得知DNA事件之後,問過他妻子孩子是誰的(因為時間比對起來,那時他老婆也還不認識吳哥),他妻子只答:「應該都是我老公的。」應該這個詞,用的滿巧妙的。不應該是別人的,但不代表不可能。
後來,他妻子辦尾牙攜伴攜的是吳哥,甚至大膽地和吳哥一起將小孩送去阿傑的姊姊家,請對方幫忙照顧,結束後他們沒有立刻回家,反而是去新竹的一間稍嫌破舊的汽車旅館投宿。這是難得的好機會,所以就連絡了阿傑趕來。幸虧他們滿拖時間的,在那兩個小時內,都沒有離開汽車旅館。
「就是這裡嗎?」我們訂下了隔壁的房間,隨時注意對方的動態,而趕到的阿傑死盯著房間的牆壁看,彷彿視線可以穿透過去,見到他妻子和吳哥在裡面忙些什麼。脹紅的臉我確定不是房間太熱,畢竟我都快被冷氣吹到頭痛了。這時,他心裡應該有滔天巨浪,我便也不做打擾,只是必須提醒他幾句。『等會我們會抓時間,你要冷靜,不可以動手,你一動手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棘手。』他點頭說好,只見他拳頭握了握又鬆開,不斷重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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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姦過程非常順利,他們夫妻完全撕破臉,好在沒有發生什麼難以處理的棘手事件(大致上都是意料之內的狀況)。雖然他妻子紅杏出牆並不是第一次,但我相信每一次的信任破碎仍舊十分傷人。不曉得要多深的愛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另一半,直到親眼見證自己已經被放棄的這一刻,他似乎才猛然驚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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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?』
「當然是離婚阿,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要求的了。」
『前方的路還長,你會更好。』
他說即使二寶不是他親生的,他也想爭取看看,畢竟他看著他出生、看著他成長。在那些年,因為這兩個孩子,不斷地感受到生命的喜悅,他希望他們永遠不用了解這些醜惡,只要好好長大就好。
那天阿傑來我們公司拿取結案報告,聊了幾句後,最後說句謝謝便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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